草秋

失重

银河不清不浊,不知何以摆脱。

  

我感觉我大概永远都离不开这里了,一切开始变得混乱,可我无动于衷。说起来矫情的很,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觉得我的生活失控了。

有时候半夜躺在床上,会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孤岛,这使我感到一种巨大的孤独,但同时这种孤独也让我能睡个好觉。

  

像是一场丢盔弃甲的落荒而逃,我不知道我要逃到哪里去,但我只想逃。拜托,随便什么地方,或许是狂风骤雨的甲板,或许是星空下的荒漠,或许并不适合生存,但我是个逃兵,只要我能逃,能逃就好。

  

有时候躺在床上也在想,就那么睡上整整一天,睡个地老天荒,又会怎么样呢?世界会因为我停止运行吗?不会的。但我会被世界抛弃掉。等我再次睁开眼睛,这世界已经陌生到我不认识。世界总会淘汰掉它的bug,所以我必须保持清醒,伪装成一段稳定的数据,时间久了我都快忘记我本身是什么了。

  

偶尔会回忆起我的幼年,感觉非常对不起那个小孩子。我是说,他真的费了好大力气来拼命长大。为了长大,他接受了应试教育,接受了天性的压抑,接受了残酷的竞争,接受了自由区的沦陷……并不是说这些不好,我欣赏那些在残酷中实现自我价值的成功者,为了长大我也乖乖顺应了那些规则,但那没能是我。

  

那孩子不知道他的牺牲仅仅是让自己成为了我这样的人,淹没于人海,却变成一座孤岛。我讨厌他的眼睛,有时他就那么在睡梦中静静的注视着我,什么也不说。我知道这或许代表着他没什么可对我说的。

  

细细想来我自诩的虚无主义者好像算是精神麻痹,以此来掩饰我的失落。我这种情况有个俗称,叫眼高手低。大概真的是我矫情吧。从中学就开始那对着书本一宿宿熬下的夜,让我在多年后变成了一根失去弹性的皮筋,我累了。我没办法真的去喜欢这种感觉,但多年沦陷于规则让我与这规则彻底绑定,不上不下,无法逃脱。

  

说来我其实不能算是眼高手低,最多是手低。我从来没说过我要成为那些伟人那些富者,我只是不想蹉跎此生。就算做个地下室的三流画家也好。我迷路了,或许正在在南辕北辙,我也想高高把手抬起来去摘星星,但那不是我的星星。

  

它好亮好亮,刺痛了我的眼睛,我要和好多人争抢才能得到。让它的光芒灼伤自己,然后得到一颗不属我的星星。

  

我的星星不知道在何方,有时躺在熟悉的床上,仿佛是身置异乡。想来二十余年弹指一挥间,戴月而行,抬眼不见繁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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